第三十章 大闹敬天牢
日落西山,雷云寺大殿内,圣佛子正焚香静思,听闻身后脚步声,道:“师兄,这世道为何如此不公?天运为何如此偏袒?”
照灯佛叹息道:“这世间本就不公平,所以才有正邪之分。天运本就虚无不可测,何来偏袒?事到如今,你已接近金佛之身,还是执迷不悟吗?”
圣佛子摇摇头:“这天不遂人意,这世间尽是污垢,我这满腔怒意,无法平息,纵然身成佛身,心却生出心魔。”
照灯佛,提议道:“师弟可以种花养草,焚香诵经,静心修性,心魔自退。”
“呼”大殿风声大作,灯火摇曳,圣佛子大笑三声,道:“师兄啊师兄,这一套说辞,你说十年了!”
刹那间,风云聚变,大殿内森森烛火成片熄灭。
照灯佛身上金光四照,朗声道:“心魔由执念而生,放下执念,心魔自退。”
“那佛三尊,屠戮一城生灵,成就无上佛身,师兄你可知道!我圣佛子不过是枉杀一人,师父临终遗言就是叫你软禁我这一生!我不服!”
圣佛子犹如怒海惊涛,浑身涌出无限佛光,提拳冲向照灯佛。
照灯佛睁开双目,接下冲拳,运动真气,声若惊雷,呵斥道:“山中衣食无忧,美景无数!寺里古经万卷,乐趣无穷!师弟你最好冷静下来,莫要着了心魔的道。”
圣佛子见照灯佛轻易就接下攻势,一身怒意去了三分,再闻呵斥,心生懊悔,颓然道:“师兄说的是,师弟会谨记自我。”他浑身气势散去,低着头跪在佛前,如丧家之犬。
大殿内的灯火再起亮起。
“空有佛身,却无佛心,这么大人了,心性却犹如孩童般闹腾。”照灯佛怒其不争,也不知如何引导他。
照灯佛又道:“你那三个徒弟,算算时间,月底应该回山了,他们见多识广,回来跟你讲讲外面的事。说起来也怪师兄年纪大了,腿脚不便,记忆不好,很久没下过山了,除了养花种草,就是诵经念佛,解不了你的执念。”
夜过天明,今日的建关城乌云密布,眼看暴雨将至,城中百姓或回家收起衣物,或进酒楼,茶馆,打算避一避雨。
此时,城中敬天牢外,数千黑巾蒙面人,人人手上都抄着一柄刀,清一色的黑衣蒙面,趁着雨势,杀向守夜的狱卒,牢内空旷,早已埋伏好的狱卒打开重重机关,两拨人马在雨中厮杀不止,分不清溅射到脸上的是雨水还是血水。
就在双反厮杀时,敬天牢内传来震天响动,牢楼被整个炸飞,露出深邃的牢洞,往下看,是一层又一层的隧道,像兔子窝一样。
乌云里落下数条飞舟,径直飞入敬天牢内。
就在几人刚飞进去,城中某处,升起一只白玉碟,碟上盘坐着三个和尚,紧随其后,跟了进去。
那群厮杀的贼众里,有一人见白玉蝶飞进去,他纵身一跃,唤出飞舟也跟在后面。
几拨人马进去不久,又有一道银书载着两人跟在身后。
最先前几人,正是白刃唐,刀红张以及几位“正道”的修行者,他们扫视一圈,落在地道上,“二当家的,等闲狱卒都已经调离出去,但是敬天牢内还有几大隐藏高手,小心了。”
“几位放心,到了这里,我等还是分兵行事的好。”
言罢,几人兵分两路各自前行。
期间卧底在敬天牢的几人悄无声息的匿了身形。
刀红张走了几道,转过弯,就见前方夹道处立着一人,身影瘦高,双手持剑,见到白刃唐和刀红张,他阴测测的笑道:“这不是黑家两位当家的吗?今天敬天牢难得露天,两位当家就从天而降,看来黑家是真的密谋劫狱了,看不出来,你们还有点能耐。”
刀红张抽出长刀,冷哼一声:“废话少说,挡我者死!”言罢,脚步连踏,提刀就杀!他调动内力真气,奋力连击,白刃唐弯刃飘闪,刀刀寒光隐现,那名无名的双剑狱卒被二人围攻,一时居然难易反击,但他手持双剑,舞出朵朵剑花,剑术唯妙,连连招架。
就在这时,牢外守军爆发震天喊杀声,听着像是增援将至。
刀红张连喝道:“二哥快趁机去救大哥,这里有我!”
白刃唐收回攻势,点点头道:“三弟撑住。二哥这就去救大哥!”
无名狱卒喝道:“哪里走?!”他手中剑光闪动,却见刀红张长刀大开,连连猛攻,白刃唐会意,纵身越过二人,往下一层杀去。
白刃唐到达下一层,发现此地牢笼一间隔一间,见到有人的他就劈开牢门,放出囚犯。
众犯得到解脱,狂啸不已,冲进各个监牢汇集同伙,或寻刀剑,好一举杀出牢狱,一时间,狱内局面更加混乱。
敬天牢外,大军列阵立在雨中,冷冽的围困着近千黑巾贼众,事到如今,任贼众插翅也难逃,黑家贼众绝望搏杀,显得更加疯狂,只是这一切在大军面前,都是徒劳无益。
“全军听令!将这些闹事的贼兵,统统杀光,一个不留!还有闯进敬天牢的那几个头目,一定要给我揪住来!”
几位修行者刚走一段路,天空传来惊啸,只听头顶嘿嘿数声阴笑。
“朴云宗储备长老,柳玉,富子浩,戏玉珠...”
那人一一点出五人的姓名,道:“不知朴云宗诸位秘密潜入此地,有何贵干?”
富子浩回头望去,冷声道:“悟解,悟明还有悟心,怎么?道教行事还需要禀报给佛门?”
“子浩兄,先别动怒,诸位来敬天牢绝非拯救什么黑家老大,若我没有猜错,几位应该是来救三皇子的。”悟解挑眉道:“众多皇子中,最有希望跟太子争夺皇位的便是三皇子,如今豺狼当道,皇上病入膏肓,三皇子被秘密逮捕投入敬天牢,若没意外,不出两年,邵武国朝代就要更换咯。”
“如此大事,天运倾横,道教最擅长观天测运,察觉不对,立马撤了前线人手,密谋劫狱之事,不知道,我说的对与不对?”
戏玉珠冷然道:“识趣你就让开,道佛两家已有百年不曾交接,可别怪我等手下不留情面!”
五人皆是练气巅峰,悟明悟心不过练气三层,悟解稍胜一筹,却也难抵众怒,他笑道:“我三人不图天运,也不插手此事,我们来此,只为牢底那只魔物,你们要救三皇子,必然要正面硬抗魔物,我佛门秘法一向克制魔道,何不联手同行?”
柳玉问道:“你们要那只魔物作甚?那凶魔自五百年前就被关押在此地,用来镇压此地恶煞,以吞噬罪犯为乐,一身魔威无可匹敌,如此凶魔,你们又如何降服?”
悟解轻笑道:“你们寻三皇子 ,我们收凶魔,大家联合一起图谋敬天牢,结局自然是皆大欢喜,何必问那么多?”
几人对视一眼,点点头,意见达成初步。
柳玉密语传言道:“诸位道友,一旦他们控制住凶魔,就是我们决裂的时候,别忘了宗内吩咐过我们,此行的身份,要绝对保密,更何况我们主宗可是在建关城外千重峰山,一旦他们活着出去了,散布出我们劫狱的消息,后患无穷!”
戏玉珠点点头,道:“他们三人此行,绝不是为了谋划凶魔,自古佛魔不两立,此事蹊跷,杀之免遭后患!”